【李简】相见欢 31-池上残春

简隋英把女儿的头发梳好。“宝贝儿，在学校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啊？”

他本以为女儿会开心，没想到简素低着头不说话。他有点慌，摸着女儿的头，“怎么了？”

简素眼里似乎闪烁着泪光，“爸爸，我不想上学了。我是怪物吗？”

他难以置信地问：“你为什么会这么想？”

“因为他们都说……”

他蹲下来看着女儿的眼睛，心狠狠地抽痛着，“宝贝儿，告诉爸爸是谁说的？”

“我的同学。”

小孩子哪里会说这么恶毒的话，唯一可能就是他们听父母说的。他压抑怒气，心平气和道：“素素在家里乖，爸爸出去有点事。”

做电梯的时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攥拳，想着给那些孩子点教训，在楼梯口，他看见了顾青裴。顾青裴似乎早就在等他。“你要去找学校的老师吗？”

他表情难看，“素素不想上学了，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学生说这种话。”

顾青裴摇摇头，“没用的，就算找了老师，他们也只会乖几天，日后反而会变本加厉。”

简隋英冷冷道：“可我不能放任，现在不把他们当人，他们长大了也不会当人。”

顾青裴和他走去会客室。“小孩子的恶都是直观又可怕的，他们不会懂得他们在做什么。如果他们的家长当初也是这样，又没人教导，就更可怕。小时候用小团体排除异己，非要和别人比，比又比不上，不去想着提升自己反去陷害同学。聚在一起只为听别人吹捧他们，不管是不是假话，日渐膨胀。拉帮结伙，校园霸凌。

“如果对方是单亲家庭就炫耀自己双亲健在；如果对方家境不如他就炫富；如果对方家境高于他就仇富；如果对方和自己喜欢的人有来往就臆想要抢他喜欢的人。再长大一点就开始举报这个举报那个，给对方扣各种帽子，抹杀一切看不惯的东西。等他们做家长了便投诉小说游戏动画片害了他们的孩子，都是孩子的同学不好；等儿子有女朋友了就说是女朋友不行。无事生非和自我意识过剩的本领特别强，一生都是这样。年纪小仗着无知者无畏，把没素质当成直爽有个性，年纪大倚老卖老。”

他叹了一声，似乎很有感触。他是小城市出来的，这些年别人无法在他的学业和工作能力上找茬，就用他的出生背景攻击他。他把话题放在简隋英的女儿身上：“隋英，你发现素素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吗？”

简隋英心一紧，他确实很早就感到了女儿和一般小孩不一样。

“你女儿太聪明了。她是天才，老师讲的东西她一听就会，几天时间里就已经掌握老师下一年才会学的东西。她还缺乏共情能力，她不能理解同龄人的兴趣爱好，也许是同龄人的东西对她而言太幼稚了吧。”

他愣了好一会儿，便倏地意识到这是他的问题，他不是正常的Omega，生下的孩子才会……

“和你没有关系，”顾青裴握住他的手，“我带素素看过了，她似乎遗传了李家的家族病，因为你的原因，她的病被抵挡了很多，没有像其他李家家主需要药物治疗。隋英，你反而帮了你的女儿很多。”

“可我还是没办法为她创造出一个最好的环境。”

顾青裴安慰他：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，这不是素素的错。素素高出同龄人一大截。同样是做父母的，那些孩子的长辈就不会这样教育子女，他们只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，认为素素是异类。”

简隋英刚要说点什么，竟发现简素跑下来，他语气严厉：“素素，你怎么下来了！”

只有在简隋英面前，简素才有个小孩子的样子，她抱住简隋英不愿意走，“我不想离开爸爸！”

他叹了口气，“爸爸很快就回来陪你了。”

简素还是不愿放手。

他无言以对，只好看向顾青裴，“要不然我请老师来教她。她不想去学校就不去了。”

“你之前跟我说过，素素从没有上过学，都是接受家教。可她不能永远不接触外界。隋英，素素是你的女儿，你要对她有信心。她可以适应的。”

简素把头埋在简隋英胸膛上，简隋英摸摸她的脸，“宝贝儿，想去哪里玩，爸爸带你去好不好？你舅舅也可以带你去。”

“我不想和舅舅在一起。”

他和顾青裴对视一眼，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苦涩。

顾青裴先走了，他忍着心酸，柔声道：“素素为什么不想见舅舅啊？是舅舅对你不好吗？”

“他说我长得不像你，他还说父亲的坏话。我也不想见邵叔叔，他也说父亲不好。爸爸，父亲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，对吗？父亲很爱你，他怎么会伤害你呢？”

面对女儿悲伤又期待的目光，他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了，半天说不出话。过了许久，他捧起女儿的脸，轻笑道：“他们说错了，宝贝儿，别信他们。你父亲是一个很好的人，他对我也很好。素素也不是怪物，你比别人优秀不是你的错。至于和我长得不像……为什么非要和我一样呢，和你父亲一样不好吗，我们家素素这么漂亮。”

“可是他们都不和玩，还说我不是你的女儿，是被你捡回来的……爸爸，我以后再也不出风头了，老师问有谁听懂了我也不说了。”

他心都要碎了，“没有人跟宝贝儿玩就不和他们玩了，素素不需要和别人一样，更不需要让自己变得平庸来迎合别人的认可，合群不是衡量一个人是否有价值的标准。况且，这类小团体最容易排斥打破他们整体水平以及平均值的人。宝贝儿不需要委屈自己。”

他错了，他的女儿和他还有李玉一样，未来注定不会做一个平凡的人。他以一己之私让女儿与世无争，没有闪光点地朴素一生，这对女儿太不公平了。他自己过去就是一个什么都要争第一的人，他只要最好的，所以第一眼就看上了那时候他认为完美的李玉，非他不可。这种争强好斗和永不言弃的因子在他这里已经消失了。他突然想起了白新羽的话，失去这些东西的简隋英还是简隋英吗？

一想到这里，浓浓的罪恶感、自我唾弃和厌恶感快把他吞没了。尽管顾青裴安慰了他，他没一丝一毫的轻松。他不是一个好父亲。当初李夫人对李玉说不要和他在一起，其中一个理由就是他这种单亲家庭出来的，人格上都有缺陷。他那时候非常愤怒，想日后一定要向李夫人证明自己。他现在发现，他就是在重复他母亲的路。他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？他以前最看不起的样子——懦弱又窝囊，犹犹豫豫不敢前进。前方的路途很远，他好似不能带着这副身躯走，太重了。

正在这个时候，女儿又拉着他的衣角，眼中闪动着希翼，“爸爸，我们时候才能回家？”

他蓦然明白了，为什么女儿那么容易就和他离开李玉，不吵也不闹，是因为女儿压根就没觉得他会和李玉分开。她每天期盼着他们能重新在一起。对女儿来说，这里不是她的家，那个有他和李玉的地方才是。女儿不知道李玉对他做过的事，也不知道李家人是怎么侮辱他的。相反，她更愿意选择他们做她的亲人。李家人只是不喜欢他而已，他却自私地认为女儿跟了他会更好。

弟弟和朋友对女儿的态度让他痛苦又无奈，他过去一直安慰自己，只要离开李玉离开那个家，带着女儿走就好了。可事情没有变好，女儿跟着他也没有多幸福，恐怕这几天她受到的白眼是她过去从没有受到过的吧。在李家，她是被所有人宠爱的小公主，掌上明珠，李家人会尊重她的不同和天赋。在这里，她则是被说成怪胎。他知道为了女儿好，他应该把女儿送回去。可那个地方，他看都不想看一眼。

他艰难地说：“等爸爸把事情忙完，就带你回家。”他不敢看女儿的眼睛。他心里清楚，他永远不会回那个“家”。

他不是一个好父亲，李夫人说对了，他只适合一个人，不应该耽误任何人。

简隋英痛不欲生的发情期让很多人都看不下去，可他们又不能做什么，谁都不敢去安慰他，只好装作没看见。

第一个忍不住的是李程秀，他考虑了很久，还是选择打给了李玉。

李玉在简隋英来的第二天就给他打电话，说简隋英发情期到了一定要联系他，还再三请求不要让别人知道。李程秀一开始是打算无视他的，可这几个月下来，他实在不忍心看着简隋英痛成那样子，李玉又趁机说服了他。他最后瞒着邵群给李玉打了电话。

偷偷摸摸打电话时他还小声吐槽，为什么这些人都来找他。赵锦辛找过他，洛羿找过他，宋居寒找过他，连晏明修都找他。“我看起来就这么好说话吗？”

事实证明他好像真的很难拒绝别人。他把简隋英的门卡给李玉后，又犹豫了，李玉没给他后悔的时间，拿着门卡立刻进了简隋英的房间。

他看着紧闭的房门，咬咬牙离开了。下楼后在餐厅里，邵群见他慌慌张张，莫名其妙。好在邵群有事。他表弟赵锦辛为了救黎朔，真答应了绑匪的要求，在自己腺体上划了一刀。邵群吓坏了，连夜飞去了M国。好在赵锦辛没事，黎朔也怕他再发疯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“壮举”，只好答应再原谅他一次，给他最后一次机会。邵群的心情现在大起大落，没发现李程秀心虚的表情。

白新羽听说他哥发情期来了，非要上去照顾他，被李程秀拦住了。李程秀说有他在就可以了，白新羽不想麻烦他，回答道他完全能抽空照顾他哥。

两人争来争去，明眼人都看出有问题了，最后俞风城打圆场：“新羽，你哥不想这个时候看见你，你没发现吗？他不想让你看见他现在的样子。”

白新羽露出受伤的眼神。他怎么会不知道，他想和简隋英的关系回到从前，但他们彼此都再清楚不过，他不是简隋英记忆中的那个小二百五弟弟，简隋英也不是能为他遮风挡雨一辈子的哥哥。

白新羽离开的时候，俞风城问李程秀：“李玉在上面吗？”看他慌张的面孔，俞风城叹气，“别担心，我也认为简隋英有李玉最好，新羽太偏激了。”

其实他是有私心的，他不想要白新羽再掺和简隋英的事。以前白新羽还没进军队时，就口口声声不离他哥。毕竟他曾经喜欢过霍乔，他以己度人，总觉得白新羽和简隋英的感情已经超过了普通的亲情。听到简隋英不仅被李玉标记，现在孩子都有了，他有一瞬间是非常窃喜的。他希望李玉赶紧把简隋英控制住，然后带人远离白新羽。

房间里的花香味儿很足，是李玉最喜欢的味道，红玫瑰的芬芳混合他的冷香。这种香味儿足以让过去的他疯狂，然而现在只令他悔恨。

简隋英缩在被子里，他轻轻地把爱人捞起。简隋英身体滚烫，感受到他身上舒适的清凉，立即顺应本能抱住他。李玉疼惜地把他抱在怀里，吻上他的额头，简隋英缓缓挣开眼睛，见到他，脸上是高烧带来的红晕。他露出幸福的笑容，“小李子，你来了。”

他紧紧地搂住简隋英，“简哥，我好想你。”

简隋英靠在他的胸膛上，长长的睫毛扑闪着，很乖。“我也想你，为什么你一直不来看我……我好疼。”

“对不起，我在解决我家的那些事，简哥你再等等，很快我能来接你回去了。”

他感到自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。简隋英最初两年的发情期虽然会被生理控制，但好歹能保持基本的记忆和清醒。后来他恼火简隋英发情期还来事，跟他作对，一气之下给简隋英打了两针致幻剂锁进了房间里。关了一天“禁闭”，简隋英后面的发情期就彻底没有自主能力了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脑为了保护人体，简隋英发情期自动会忘记那些关于他的不好的记忆，只留下快乐的回忆。这个时候的简隋英非常听话，全心全意地信任他，但同时他也能轻而易举地伤害到他。

他乐于看见无坚不摧战无不胜的简隋英在他面前流泪的样子，这种快感能让他的灵魂都为之一荡。简隋英对他太好了，这种好能让人在心里产生魔鬼，他变成现在这个占有欲极强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模样全是简隋英给惯出来的。即使明白自己错了，他也绝不会放开简隋英。拥有过简隋英，谁能放下。

简隋英贴着他，“那我等着你。”

很快简隋英就被发情期的情潮烧得神志不清，主动求索，和他厮磨起来。快乐的巅峰过去后，简隋英满足地在他胸上蹭着，“小玉玉，星星好不好看？”

他颤声道：“什么……星星？”

“你毕业那天的星星啊？”似乎受到的伤害太大，简隋英已经幻想出了一段新的记忆，在那个世界里，李玉还是他最爱的那个小李子。

“好看，”李玉嘴唇颤抖，“我很喜欢。”

简隋英闻言非常开心，“我就说宝贝儿你会喜欢的嘛！邵群那家伙还怼我。”他撑起瘫软的身子在李玉脸上香了一口，“小玉玉几个月不见又好看了，给哥好好看看，快馋死我了。”

李玉眼角滑落了几滴眼泪，没敢让简隋英发现。“简哥，你辛苦了，我……”

“其实也不是特别疼，”简隋英安慰他，“我都习惯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爸以前总是抽我来着。”他笑着道，“他啊，老打我妈出气，后来我妈保护不了我了，我就成他的出气筒。不过我比妈妈幸运多了，因为我遇见了你。”他其实很好哄的，这么多年，只有李玉是真心对他好，这种被偏爱的幸福感足以让他能为李玉做任何事。他没发现李玉没声了，还在自顾自地说着，“你妈妈告诉我你的病需要我的腺体，不就是腺体嘛，有什么大不了的。我的腺体好了后，我总感觉我变成Omega了，你说好不好笑？不过啊，Omega又怎样，只要能救你，我心甘情愿。”

简隋英说着说着就累得睡着了。李玉不知道他最后是什么心情入睡的。痛到一定程度，人就会麻木了。他最不该怀疑的，就是简隋英对他的爱。他应该明白的，只要他想要，就算是天上的星星简隋英都会给他摘下来，他却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伤害这个世界最爱他的人。

简隋英醒来后，这么久第一次发现身体没有前几个月那么痛了，似乎他做了一个很好的梦。

怎么会有美梦，现实只有地狱，他自嘲。

尽管李玉每个月来的时候没让任何人发现，世上也无天衣无缝的事情。简隋英还是知道了。

他发现女儿不再缠着他问什么时候能回去了，他好奇地问素素，素素支支吾吾地不说。他没有强迫女儿。直到有次他不小心听见女儿问李程秀：“叔叔，爸爸的发情期什么时候来啊？”

“你用命把她生下来，结果呢？生了个白眼狼！”

白新羽冰冷地盯着简素，“好啊，真不愧是李玉的好女儿，遗传得真好！”

简隋英疲倦地抱住女儿，“新羽，她只是想……”

白新羽冷笑：“哥，你到现在还为这小白眼狼说话，她不知道你发情期有多难受吗！她只在乎能不能见到姓李的王八蛋！”

简隋英小声对简素说：“宝贝先回房间，我和舅舅有话要说。”

眼看简素离开，白新羽怒叫：“站住！”他气得直哆嗦，“哥！你说你生她干什么呀！你在她心里有李玉半点重要吗！她怕是爱死李家人了吧！”

“够了！”简隋英失控地吼出来，面对白新羽错愕又伤心的眼神，他落荒而逃。

他缩在床上，直到一双小手牵住了他的手，女儿呜咽道：“爸爸，父亲不让我告诉你。”

“宝贝儿，你没有错，是我太自私了。”他微笑着摇摇头，“我忘了你有多想你父亲。”他的女儿啊，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。他和他女儿是不一样的，他可以没心没肺地活着，但他的女儿不行。

下周五法院开庭。

五年前陷害顾青裴的人已经找到了，就是顾青裴曾经的生活助理。牵一发而动全身，顾青裴也没想到他那个不起眼的助理能有那么大的盘算。

“竟然和汪雨冬联系上了，”原炀冷哼，“汪雨冬什么都不行，养狗的能力倒是真的强。”

顾青裴自认为没有亏待她，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有如此之大的恨意。盗窃泄露了他的演讲稿还不够，还要和汪雨冬合作让他身败名裂，甚至想让他死。

“小人，当某一天得势了，会可劲儿地往死里整那个以前只能望其项背的人，将他毁灭，以此证明我比你强。”原炀不屑，“这汪雨冬和她估计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，所以说人以群分。”

他们查到，周翔和汪雨冬竟然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。在学校里，周翔比汪雨冬优秀，处处压汪雨冬一头，汪雨冬怀恨在心。成年后，他不仅不满足于在文坛呼风唤雨，打压周翔来消化他学生时期的嫉妒和阴影，还想取代顾青裴的位置。

“我很疑惑，汪雨冬是想凭什么当Omega的精神领袖，凭他用鸡爪敲键盘吗？”

何故冷冷道：“我们都在努力，只有这些下水道里的老鼠忙着使坏。”虽说这些人是Omega，可他们渴望Alpha很久了，也跪久了，一个个恨不得舔Alpha的脚。什么贡献也不做，口号倒是比谁都含得响亮。一口一个“为了Omega”，实际上最爱打着O权伤害同胞。“他们不爱Omega，但很爱O权。Z国人从不爱Z国人，但很爱国。我实在无法想象，一个真心为Omega着想的人，怎么能忽视外界对Omega的恶意，岁月静好地去讨好辱骂过他们的人。”

原炀翻了个白眼，“O权只是他们用来虚荣和赚钱的工具罢了。也只有你们Omega里年幼无知的小孩儿会信了。”真正的尊重和爱从来不是挂在嘴边的，而是要看实际行动。

“可笑死我了，你看这一条：‘你以为你是母狗说的话就都对？最看不起你们这种贱O说话之前还要加一句你是Omega，母狗叫什么呢。’别人骂他们贱，他们忙着舔，这种没骨气的东西，都被指着鼻子骂什么样了，还觍着脸笑上赶着讨好交友。这种一笑泯恩仇的大义，诺贝尔和平奖不给他们，我都为他们不值。”

说着他又要吐了，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点，特别爱用顾青裴的照片做头像，和顾青裴扯关系，利用顾青裴媚粉。顾青裴一有什么事，立马撇清关系销声匿迹。到时候做恶心事被骂，骂的只会是顾青裴。用顾青裴来吸粉装得多情深意切，出事了顾青裴来背锅，如意算盘打得真好。“还有那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Beta营销号，Omega跟他们有半点关系吗，装什么伸张正义！令人作呕。”

“……”

原炀烦躁地敲桌子，“那女人被判刑板上钉钉没跑，麻烦的就是李家。毕竟你是在李家出事的。你如今已经进总统府，他们动不了你，现在有这么好的打击你的机会，李家会放过么？”

顾青裴抬眼看见一道身影，拉住原炀，原炀也发现了，立刻闭嘴。何故愣了一下，连忙站起来，要给他倒水。

简隋英发情期结束了，这次没有李玉帮他，他脸色苍白得吓人。

顾青裴压下心中的痛，若无其事道：“隋英，你再去休息一会儿吧。”他刚说完就后悔了，原炀已经把头转过去。简隋英最不缺的就是“休息”，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房间里度过的，过去风光无限的简隋英如今居然无所事事了。这句话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撒盐。

“你们是不是在说李家？”简隋英注视着顾青裴的眼睛。

他勉强一笑，“你听错了。”

原炀这时候却说：“是李家。”

简隋英轻笑，顾青裴竟发现他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神情，“青裴，让我帮你吧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下周有个全国性的演讲，到时候中央广播电视台都会直播，你邀请我做你的助手讲话就行。”

顾青裴刚要拒绝，原炀抢先一步答应了他。